【林秦】倘若我问心有愧 (意识流)
林涛，你要问心无愧。
看守所里每一个被铁质的栅栏与惨白的墙壁分隔开的逼仄空间里的温度是稍有些冷的。
看守所墙壁里的保温材料质量很差。
秦明第一次知道。
林涛几次要求探监，秦明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
而后他坐在那张窄小的硬板钢管床上，靠着身后的冷硬墙壁，望着对面的空荡荡的墙壁，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着。
他知道林涛惯然意识里的他不是这样的。
林涛眼里的秦明是什么？
秦明是压倒林涛满溢着喜欢的心脏的最后一片不染尘污的雪;秦明是龙番冬夜里倏地开满道路两旁的路灯所发出的明亮却不带温度的冷光;秦明是一只在寂静里蛰伏的黑豹，双眸波澜不惊而又暗潮涌动，他的躯体里深埋着不外露的力量。
秦明是林涛生命冠冕顶上最贵重的一颗黑钻石。
林涛从未跟秦明提及他的想法，但秦明知道。
秦明一直都知道。
他们就像是在罗马斗兽场里角力的公牛与斗牛士，他们斡旋着，他们在彼此的势力范围内逡巡，直到最后，他们再也分不出谁是牛，谁是斗牛士。
他们在暗地里用自己的感情作为武器，斗得两败俱伤。
现在好了。
秦明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看守所成了他们的咫尺天涯。他就像一只身陷囹圄的困兽，被逼到角落里。从喉咙里发出的恫吓般的低呵已全然是负隅顽抗一般的闹剧。
秦明不是一个喜爱退避的人。
但他至少是个人。
秦明的手术刀锋利一如他本身。他淡然，他镇定自若。他几乎是一尊处变不惊的空壳的雕塑。
所以几乎是所有人都忘了，在秦明果决坚硬如冷钢的灵魂外层，是与任何人都一般的脆弱的躯壳。
爱是非自由。
将他的躯壳压得透不过气来，几乎是要扭曲了他的灵魂。
此时只有林涛才能告解他。
但他拒绝他的告解。
他将他们过往走过的属于朋友间的欢愉一干二净地扫走。
他将自己早已化为虚空的前路扫的坦坦荡荡。
秦明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极致的自私。
但他不会犹豫。
他要林涛记住他。
林涛，你要问心无愧。
秦明，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最近心情不好，随便写了这么一篇没头没尾的东西。